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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了,虎子!

1999-05-20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宋文富 我有话说

5月8日,一个令人永远难忘的日子!

许杏虎、朱颖同志被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无情地杀害了,消息传来我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无论是头发已经斑白的老前辈,还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新人,大家任凭泪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愤和哀思。即使如此,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这就是事实。自去年8月与他分手,虎子那憨厚朴实的音容笑貌,他那充满青春活力的举手投足,仍像在昨天一样。我们甚至还曾设想,待今年找个机会让他回来一次,可万万没有想到,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。

回想起来,我们最初的结识还是在编辑部。一天,主任将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领过来说,这是你塞语界的同行。他大大方方地伸过手来,笑着说,“我姓许,言午许,名杏虎,人们都叫我‘虎子’。宋老师,以后多指教。”乍一看来,小伙子眼睛不大,使人感到其貌不“洋”。但他那大方的举止,朴实的谈吐,使你立即对他产生一种好感。我不解地问,“为什么叫‘杏虎’?‘杏虎’不就有一种木头老虎的感觉了吗?”他笑了笑,我们就这样认识了。

在以后的交往中,越发感到了他的“可爱”。谦虚好学,酷爱新闻事业;乐于助人,总是替别人着想,可说是他身上两个最大的优点。大家有事都愿意找他帮忙,而且他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,尽其所能。

印象最深的是,我出任光明日报驻贝尔格莱德首席记者后,1996年7月,虎子开始到南斯拉夫进修塞尔维亚语。由于我和他都是单身在外,因此每当周末有客人到记者站来时,我总是想着叫上他。美其名曰为让他也改善一下,避免总是学生食堂的“老三样”,但我真实目的还是想让他给帮帮忙。每次虎子都是早早地就来,洗菜、洗碗、打扫卫生,连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,但他从来总是那样乐乐呵呵,似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一种享受。

1998年7月,我驻外即将任满,虎子同他新婚的妻子来到了贝尔格莱德。在一个月的交接时间里,恰逢我人大代表团访南,由于忙于采访,虎子的许多上任手续我就忙不过来了,不得不将地址和注意事项告诉两人,交待他们自己去办。7月的贝尔格莱德,已经是骄阳似火,但两人仍是高高兴兴地手拿地图、顶着烈日,挤着公共汽车去南联盟的各个部门奔波。他们不但毫无怨言,反过来还安慰我说,“趁机正好可以对各个部门的办事程序熟悉一下。”利用空闲,他们主动了解当地情况,撰写稿件,并在自己的稿件中将我的名字署上。

想起来,分手时的情景仍清晰在目。在我准备离开贝尔格莱德回国的那天,两位年轻人早早地来到我的住处,帮着收拾、捆绑东西,打扫屋子,忙个不停。上了汽车后我对他说,“今天再让我过过车瘾,到机场后我再交给你。”十几公里的道路一晃而过,一路上虎子仍抓紧时间核实着一些下一步他需要马上做的事情。走进机场大厅,办完一切手续后,我还开玩笑地对他们说,“再见了啊,今天你们送我,等四年以后我再来送你们!”

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分手还不到一年,我却又在北京迎回了他们。8个月以前还是那样朝气、那样充满活力的两个青年,换回来的却是两副沉甸甸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骨灰盒。机场临别时的一句“再见”,竟成了我们之间的永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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